離我住處步行約莫二、三百公尺,有一地可以遠眺阿里山,叫做松山綾線。不過,通常必須天公作美,才有可能發現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大片高山,否則平常只是灰濛濛一片,什麼都看不到。春夏之交,我常常會走到這裡,看看遠方,想想自己。不知不覺竟然就這樣過了八年,始終沒有去過阿里山,只是在松山綾線這個地方遠眺。
記得去年一月份某個星期三,教完最後一堂法理學以及最後一堂行政法之後,我在蒜頭糖廠附近停下車,回頭望望這段因為兼課而騎了三年的路程。當時我在想我是一個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非常認真一直做下去的人,但是我很少能夠克服艱難的事情,凡是艱難的事情我通常不會真的完成那件事,總是找個理由,繞條路,就放棄了。這一年多,我盡力完成了一件算是艱難的事情,才忽然發現艱難的事情與簡單的事情幾乎沒有區別。看來當初離開那個十九歲的多情女子,可能是個極大的錯誤。不過,一切已經無法再回頭了,因為女孩早已過了十九。
完成一件事,也意味著失去一件事。如果太圓滿,好像又不美了。看來還是遠遠的看著阿里山吧,起碼這是一件簡單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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