軀體一直嘗試傳達信息給意識。
說他只要最基本的尊嚴與權利。
意識不理會他。轉身。翻書。
仍自顧地沈浸於千年前的智慧。
他。真實血肉。憤恨。控訴。
快樂與痛苦。非他所能選擇。
全看意識的良心。
根本沒人理他。
忽然。天空傳來光芒。一個聲音貫穿軀體。
「人只有從自然、社會、上帝及命運中脫離出來時,才能獲得他具有自我意識的、理性的自律;他必須修練他的自然衝動、打破社會風俗對他所造成的盲目習性、勇於向上帝及政治統治者挑戰,並拒絕命運的安排,他才能得到內在的自由。」
「這是哪門子的天籟?」軀體咒罵著。
「說三道四!媽的!你連形體都沒有,還敢大言不慚的定義『自由』?」軀體繼續咒罵。
「幹!懂個鳥!.......」軀體罵個不停。
「唉!我真的不知道、也無法理解你的痛苦。」意識同情地說。
------ 緩緩地由天而降 -------
「還記的那列經過山佳的平快車嗎?當時的美麗景色令我很不安。所以我命令你休息,我們不再是為描寫而描寫的畫者了,我們站起來了!這全因為我啊!要是你來掌控,可能現在我們已經消失了。你知道的!那些油畫用具、雕塑材料都隱含著致命毒素的!」意識繼續說。
「算了!畫筆禿了,油彩乾了,一切早就耗盡了.......。雕塑教室那尊永遠無法完成的軀體......都是我的錯.....。我一直不願按照你的意思去工作,我想,或許會做的更好......。」軀體繼續說:「我是注定受規訓的,沒有選擇的權利,一切都夜了,漫遊不是我的專長,我無法體會其中的樂趣,因為我沒有意識。」
「你知道嗎?在生與死之間,我不知道恐懼,只是焦慮!」軀體說。
『焦慮?』意識說。
「焦慮你會做什麼指示。」軀體回答。
「那是一種幻覺啊!你不會焦慮的。因為,每當我將生命意向到無價值的虛擬狀態時,你並無法宣稱『我存在』,『我存在』是一種特權,永遠屬於意識享有。你仔細想想,如果你真的認為『軀體自主存在』,豈不是很可笑嗎?」意識緩緩地說。
「即便是現在,我們相互對話、溝通、理解,也全都是我的規劃,你真的認為我們可以溝通嗎?」意識笑著說。
「他媽的!你根本一直在玩弄我。」軀體忿恨的說。
「清注意你的修辭,你永遠不會成為『我』!」意識說完,轉身就走了。
------ 天空又乍現光芒,彷彿一切都神秘起來 -------
「當你以為發現了一條路,一條值得走一生的路,另一條似乎更美好的路,卻呈現在你面前。你渴望撫摸、接觸、深入,並且同時懷疑自己一生是否虛度?你不是你、我不是我,我們只想讓自己好過一些而已。所以當一切都停滯的前夕,唯一的作法就是把一切都『懸置』起來。括號內的慾望,永遠不要去解答。」
--------- 清楚的聲音由天而降,灑向軀體。
留言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