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美空雲雀1989年演唱「川の流れのように」的身影。1989年,裕仁死亡,明仁繼任天皇。對日本人而言,這象徵著一個時代的結束,日本國將現代性的全球化扭曲為侵略的時代。終於結束,個人必須為在世神祇犧牲的時代。不過,「川の流れのように」這首歌,真的是告別,同年6月24日,美空雲雀因病過世。
 
有趣的是,結束總是伴隨著開始,歷史雖然斑斑見證,但是感受上卻可以選擇忘記,重新開始。這讓我想起幾米這位有趣的作家,幾米的畫冊我買了很多,不過最為我所喜愛者卻是《黑白異境》以及《開始》這兩本筆記書。之所以喜愛,那是因為這兩本筆記書,完全沒有具體的故事,雖然書中的插畫根本就是故事。《黑白異境》是2000年在輔仁敦煌書局買的,這本筆記書我只寫了幾頁,但也撕了不少,「撕」的本身有許多意義,可能不欲人知,可能邪妄,可能根本只是寫了白字。結論是,我沒有充分利用這本筆記書的主要功能。 2004年2月在中正復文書局買了《開始》這本書,截至目前為止,雖然還沒有寫到最後一頁,但已足足寫了130篇雜記。同樣不欲人知,可能邪妄,也有白字。隨著年歲漸長,這讓我想起盧梭的《懺悔錄》,毫不掩飾自己的醜行,藉此自剖展現於眾人。難道這就是自由的渴望?我真的不太相信。所以,這本《開始》,讓我越來越懷疑裡面文字的真實性,醜行當然不會寫在裡面,更談不上自剖靈魂以饗的境界,寫了滿滿一本,卻與《黑白異境》的價值一樣,也可以說是沒有充分利用這本書的主要功能。

前一陣子,逛書店,又瞥見這本《開始》,想說再買一本,但始終沒有去碰觸它。不知為什麼,對於「開始」這回事突然失去了新鮮感,沒有深究原因。只是直覺到,「開始」似乎已不在我左右呻吟。農曆春節前夕,我在完成份內工作之後,整整花了一個星期思考一件事情,就是我可以教哪些科目,怎麼教,教什麼?這份思考清單夾雜著既存能力與尚未獲得的能力,大概各佔一半。思考似乎有了那麼一點點曙光,但是被春節打斷,隨即消散。

今天,回到嘉義,偶然聽了「川の流れのように」這首歌之後,似乎一切都更清楚了,那就是雖然不想再買一本《開始》,但是仍然必須不斷的「開始」,並且在開始之前,進行某種形上基礎的儀式。想著,想著,在寒冷的冬天,騎著破摩托車前往民雄吃晚餐的心情,頓時暖活了起來。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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