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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「觀看者需要呈現觀看的結果,否則就顯示不出觀看本身的命題性,為了使觀看具有某程度的世界性,必須將我的觀看與他者的觀看連結在一起,意即透過話語的預設力量來改變觀看本身的主觀性。於是,作為主詞的「我」就逐漸消失,模糊了起來。」

 

作為一個觀看者,需要將觀看的結果呈現出來,否則就無法顯示出觀看本身的命題性。但是,為了使觀看這回事具有某程度的世界性,必須將我的觀看與他者的觀看連結在一起,意即透過話語的預設力量來改變觀看本身的主觀性。於是,作為主詞的「我」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虛構的「我們」。因此,當「我」想要跳過論證直接形成論述的時候,「我們」這個虛主詞就悄悄地藉由「我」這個實體虛構了出來,表面上看起來的確是客觀性高了些。

 

追求某種整體性,似乎一直是思考上的某種病毒。

 

好比說,孤立的個體其實是個現實問題,固然人與人會有某種思想交流的可能,但是人會有「交流」這種的感覺,也是每個人自主的意志決定。將個體之間思考的共通性化約為一種「我們」的情境,其實是一種個體對群體的想像。

 

「我」始終存在著,「我們」始終存在著。也就是說「我們」是依附著思考主體的「我」被認識的。「我們」是「我」嘗試論述整體性的一個虛構橋樑,或者說「我們」是作為「我」認識這個世界的先驗性大前提。

 

這樣的思考方式,除了可以節省許多論證的步驟之外,還具有使思考主體享受腦內嗎啡的快感,因為當「我」透過觀看所獲得的認識,將不只是「我」的認識而已,其亦為「我們」的認識。這種想像上的「我們」不但溫暖了「我」,而且也促使「我」更進一步的成為「我們」,達成所謂整體性思考的論述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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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立的主體雖然是事實,不過人的意識往往不甘心作如此解讀,因此意識將「我」與無數個「非我」重疊在一起。於是,「我」成為某種需要「我們」才能活下去的歷史性生物。比方說,規訓告訴我必須愛自己的家人、愛自己的團體、愛自己的族群、愛自己的國家.....,「我」就莫名奇妙的愛了起來,完全不先問問「我」的意見。反過來思考,當「我」想要愛自己多一點的時候,「我」就連結自己所屬的團體、所屬的族群、所屬的國家.....,讓他們通通成為一個先驗的整體,如果他者不愛「我」,就是反叛我所屬的團體、反叛我所屬的族群、反叛我所屬的國家....

 

為什麼不乾脆承認「我」只是「我」而已呢?這說來容易,但實際做起來相當困難,因為人們已經習慣了「我們」這個話語,話語的力量往往不在於嚴密的論證檢驗,而在於說話前已然預設的世界圖像,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將自己嵌入某種身分、團體、群體、國家之內,甚至終其一生都嘗試扮演好那個想像虛構下的「我們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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