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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∣洛∣特作品

 

《豪情五兄弟》

 

之一

 

天涯∣明月∣刀∣。∣胖子

 

 
        「放學後老地方集合,記得抄傢伙!」
    「忘在家裡了」
    「……隨便拿個東西……隨便啦……」
    「啥事!不早講……有沒有計畫……」
    G8勒!計畫個屁!」
    「…………」
 
    楞子就是這樣,做什麼事情都沒計畫,高興幹就幹,衝動的不得了……總有一天會出事……。
 
    我呸!你他媽的帶衰啊!幹!每次都這樣。計畫?計妳阿嬤勒!!」說話的阿浪。阿浪的爸爸跑船,阿浪和媽媽還有兩個妹妹一起住……,一起住當然是不幸中的大幸,只是一起住的人太多……阿公、阿嬤、大伯、二叔、阿姨.……幹!總之阿浪說全是一群沒懶叫的混蛋。
 
    哈……阿姨本來就沒……」當時說這個無聊笑話的是小三(念『三』的時候,注意要捲舌),但是他隨即被阿浪的舉動嚇到了,從此再也不敢亂開阿浪玩笑。沒錯!阿浪哭了,大概是這一輩子唯一看他哭的一次。小三其實人不賴,他老頭是條子,管他管的有些超過,小三常被他老頭海K,問他被K的原因,其實通常沒做啥錯事。條子就是這樣,其他像軍人啦、老師啦都是這副鳥樣,就是都喜歡說教,不聽就扁你,總之土匪啦!
 
    我們這一夥大部分都沒什麼文化,唯一例外的是「眼鏡狼」。你/妳一定覺得奇怪,為什麼叫他眼鏡狼呢?這說來話長。有一次隔壁村的「賴孩哥」(其實村子裡很多人被叫「賴孩」,通常就是小時候頑皮、不乖等等,念這兩字的時候同樣要捲舌)約大夥到鎮上喝酒,謝謝我們上回幫他砍人。吃飽喝足之後,大夥都有些茫了,楞子突然說他要哈草,於是一夥人就陪他去「乾媽店」,我們一大群人在店裡大聲喧嘩甚至翻箱倒櫃,老闆忍不住就問:「ㄟ!外省勒(仔)買咪亞腳手卡快!」買了草,一人叼一支,快樂似神仙。「他媽的!」突如其來的國罵出自從不說髒話的眼鏡狼。「啥事!」楞子好奇的問。「剛才那個老闆出言不遜!」眼鏡狼回答楞子。「歐!意思說他講話很上道。」楞子回答。「你他媽喝太多!」眼鏡狼沒頭沒腦的罵了楞子一頓。「平常我們說一個人『遜』就表示這個人不上道,那『不遜』就表示上道啊!」楞子辯解。「我不是說這個啦!」眼鏡人有些臉紅脖子粗。「我是說他叫我們外省勒,是一種污衊的用語!」眼鏡狼咆哮。「他應該稱我們『外省狼』!外省勒(仔)是一種輕視的用語,好比閩南話中稱山地人為『番仔』、稱客家人為『客狼仔』!」眼鏡狼如此解釋。楞子一副聽不懂的表情。小三向阿浪吐吐舌頭。大家繼續往村子走。「你覺得叫『狼』會比較不污衊嗎?狼是畜生ㄟ!」阿浪在我耳邊小聲的說。但無論如何,從那一天開始,我們就改口叫他眼鏡狼。「歐……嗚嗚……歐歐……」小三摀著嘴學狼嚎聲。大夥相視而笑。楞子還狠狠的捶了眼鏡狼一拳。他媽的!楞子就是沒輕重。只見到眼鏡狼痛的說不出話來。不過他也笑得很大聲。
 
    話不是這麼說!上回要不是小三的關係,你想阿不拉會放過我們嗎?」我回答阿浪。「隨便啦!反正我會去!」阿浪不理我,從書包裡翻出了一把傢伙。「挖勒!這傢伙真是『不遜』啊!」楞子看著阿浪的傢伙讚嘆著。「上個月我們全家回我媽出生的花蓮部落玩,臨走的時候我舅舅送我的,他說這叫做『銅門番刀』」阿浪撫摸著這把鋒利的人間凶器。「不應該稱為番刀!就叫它銅門刀就好了嘛!」眼鏡狼插話說。一時之間,大夥爭執不下。
 
    走!去圖書館查資料。」眼鏡狼提議。於是大夥為了這把刀的正名爭議,第一次進入圖書館。「找到了!」眼鏡狼抱著一大本書,興奮的大叫。眼鏡狼為大家解說:「書上說,『銅門』舊稱『同門』,意為山麓的平坦之地……因本地產銅且為路的隘口,日人遂取名取名銅門。銅門村盛產外型樸素的「銅門刀」,既銳利又耐用……山地人因為須常常使用到番刀,而且都經常砍劈比大腿還粗的樹幹,鋒利與耐用度自然需要最好的。所以台灣各地部落除非自己磨刀,否則大都希望以銅門番刀為自己的配刀。……另外有一說法:據說是早期銅門村附近山區蠻荒叢林,村民在狩獵、造屋、劈材都要用到番刀,卻因鐵源欠缺而無法自製,需用一頭數百斤的毛豬向外村族人交換。村民後來深覺番刀的重要性,才對外取得鐵源,開始大量製造番刀,並以厚實材料及不斷研改的打刀技術,使得銅門番刀的名氣逐漸打開來,成為最受歡迎的番刀!……。
 
    吼!原來是有離使(歷史)滴(四川口音)!」小三打斷眼鏡狼的講課。「稱番刀對山地人太過污衊!應該在想個好名稱。」眼鏡狼搖頭晃腦起來。「稱它為『天涯明月刀』好不好!這是古龍的一本小說,故事主角叫傅紅雪,他武功高強但個性孤僻,同時不削與江湖上名門正派為伍,但是卻無人能傷得了他」我突發奇想的提出意見。「不錯!我贊成。」眼鏡狼一票。「隨便啦!」阿浪一票。「贊成!」小三一票。「這名稱相刀之『不遜』!好!就叫它『天涯明月刀』!」楞子作出了總結。「對了!你早上說放學後抄傢伙要幹嘛!」我轉頭問楞子。「歐!早上坐公車和人起了衝突,被海K了一頓,我約了他幹架!」楞子回答。「那……還要不要去!」小三問他。「幹!我跟他們約五點半,現在都七點了!」楞子無奈的回答。「算了!來來來!大家把郎(錢)貢獻一下!」眼鏡狼笑著說。「喝酒去!不夠的都算我的!」眼鏡狼繼續說。於是大夥又到了鎮上。真是愉快的一個夜晚。沒有悲傷。沒有別離。只有五個兄弟。加上一把天涯明月刀。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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